5月15日至16日，由上海财经大学国际工商管理学院、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协同创新中心、中国金融信息中心、上海陆家嘴管委会、海银财富联合主办，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、清华大学国际经济研究中心协办的“中国自由贸易区与开放新阶段”高峰论坛在中国金融信息中心举办，上海财经大学国际工商管理学院院长、教授鞠建东出席并演讲。主题：非线性资本流动税与中国资本市场开放。
演讲嘉宾：鞠建东
鞠建东 上海财经大学国际工商管理学院院长、教授
谢谢黄院长，谢谢各位来宾，我演讲的题目是非线性资本流动税与中国资本市场开放。资本市场开放，首先我总结一下它的利和弊是什么。利是增加资本市场的有效性。到现在为止，在文献上没有太多的肯定，比如说曾经有几十篇文章是说资本市场的开放增加有效性。同时，在中国的资本市场开放，尤其是自贸区资本市场开放，还带来一个新的任务叫倒逼体制改革。按照拉丁美洲的经验，同样也是有利有弊的，利是倒逼国内金融体制的改革和发展。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，也有可能把国内的金融行业冲掉，像拉丁美洲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，整个国内金融行业完全被国内的跨国银行替换。
弊是增加金融危机的可能性。为什么开放资本市场会引发金融危机?主要是两方面，一方面由于开放资本市场，资本会过渡地流入。比如说各个自贸区大家都等着借外债，因为在短时期内外资的融资成本要低于国内的融资成本。但个人的投资者对外债的风险会有负面的外部性，当经济面临冲击的时候，就会造成国内资本流入的突然中断乃至大规模的外逃，然后引发金融危机。纵观历史数据，很多国家在开放资本市场过后的一段时间，都会爆发金融危机。
我们来看泰国的例子，系统风险是引入外来资本的副产品。80年代泰国一直实行较为严格的外汇管理制度，90年代以来，为了吸引外资，泰国在资本帐户方面采取了方法措施，到1996年，泰国资本项目已经基本放开了。为了防止外资流出以及抑制资产价格泡沫，泰国中央银行被迫实行紧缩性货币政策，持续提高利率，高利率政策使泰国经济雪上加霜，进一步抑制投资和消费，加剧经济衰退，造成商业银行的巨额不良资产。
从理论上来分析一下，为什么开放资本市场会造成金融危机呢?因为个体的国际借款行为并不考虑总体的外部风险，从而导致了过渡的举债。当国内的居民国际融资能力超过抵押品，从而导致国际融资能力下降，国内的居民会被迫去杠杆的行为导致资本流出，导致资本大量外逃，发生金融危机。
中国的资本市场开放政策的困境，正如前面的几位嘉宾所说，无论是从政治还是经济因素来看，中国资本市场的开放都是大势所趋。但是如何防范资本开放政策可能带来的金融危机的风险，成为我们的核心问题。中国的资本市场的开放如何走出困境呢?中国的资本市场开放需要有有序的而可控的开放，需要有一个中间道路。中间道路怎么走?通过资本流动税来管理中国资本市场的开放，从而既能达到受益于资本市场的开放，又能预防由于开放而导致的金融危机的风险。
资本流动管理的实际经验，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2年之后对资本市场开放持谨慎的态度，建议发展中国家认可这种资本管制的必要。若干国家，比如说巴西、韩国、台湾、泰国都对资本的流动征税。所以资本流动征税是宏观谨慎管理的一种措施。
我们说中国资本市场开放之后，方向确定之后，技术就是决定的因素。至于怎么去管理这个资本流通，是中国资本市场能不能有效开放的核心问题。目前中国的现有资本控制方式大概有以下的缺点，中国的资本管理方式，第一叫帐户监管，第二是配额。这两个管理的方法都有问题，额度太小，就无法进行资本市场开放;额度太大，就无法实行监管。第二个监管通常是无效的，中国人的智慧是无穷的，所以管是管不过来的。另外，通常在拉丁美洲所施行的线性资本流动税根本不起作用，为什么呢?当你的资本流动税太小的时候，小于境外与境内利率差的时候不起作用;当它太大的时候，完全把资本的流动给堵住了，所以也不起作用。因此现在所施行的线性的资本流动税之所以不起作用，是因为它本身是一个常数，起不了作用。另外还有一些学者提出来说中国的资本市场开放不用担心的，为什么?开放之后出现危机再关掉。这个有问题的，关掉当然可以的，会对中国的信誉，对长期的融资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。
我们提出的非线性流动税是一个突破。主要的要点是，税率是非线性的，也就是税率取决于流入流出资本量的大小，投资的资本量越大，税率也就越高。第二，流入流出的税率可以不同，税率可以随着资本在境内的停留时间、资本种类，会根据宏观经济和资本流动的波动自发调节，起到宏观稳定器的作用。最重要的是，这种税制机制的设计不再考虑监管了，在技术上可以一定的方法解决，设计非线性流动税的机制来组织投资者开过多的帐户来逃税。在理论上可以证明，投资者出于最大化本身利益的追求，至多开三个帐户，所以不需要进行帐户监管。
在非线性税制之外，各个国际投资的税率不同。通过假定国际投资帐户的规模分布，算出最优税制，通过最大化居民的福利函数，使得国际资本得到充分利用，第二边际税率变化可以起到稳定国际资本的流动。由于非线性流动税的建立，中国的资本市场与国外的资本市场是相互连接的，同时资本得到有效的管理，投资人由于税率的设置，自动地选择，一方面有效开放了资本市场，另一方面国际金融危机的风险得到有效的控制。严格意义而讲，开放资本市场，等到危机之后关掉，也是一种税，只不过当开放资本的时候是零，关掉的时候税无穷大，我们这个是中间路，通过技术的设计，就可以有效的管理。如果这个技术取得突破之后，技术上的创新可以使得国内金融体制的改革大踏步的前进，我们就不用考虑其它问题。
谢谢大家。
